黑莓糖

                                                  烟火星河

2018.7.9

HB to RIKU&TENN!

Warning：团员爱/双子亲情向/可能含有与官方生日卡相冲突的bug/OOC

推荐BGM RADWIMPS - お風呂あがりの

文/白灯

 

 

Side Tenn

-人间烟火

 

 

       九条天甚至还没捋清楚前因后果，人就已经坐在KTV的包厢里了。左边一个183的东京少爷，右面一个190的冲绳男儿，正对面握着麦正嗨得开心的是他们踩着8cm高跟蹦迪都不带晃一下的经纪人——无一例外全部喝高，没一个意识清醒的。

       大人真是麻烦。明明说是要给我过生日，结果一个个比我激动多了。天叼着塑料叉子腹诽，眼睛盯着那个已经被糟蹋了一大半的蛋糕：龙手一抖浇了半听冰啤上去，好在是乐耍小孩子脾气把草莓全挑走吃了的那一半，不然就是双倍的损失。

       生日蛋糕是小鸟游事务所送来的，据说是出自和泉三月之手，和陆的那份同款。fonte chocolat的鲜奶油味道很正，甜而不腻，蛋糕坯蓬松柔软，草莓也新鲜，没有一般甜点店那股罐头食品的味道。最上头还立着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天的小糖人，虽然前两年已经见识过了好几次，天还是不由自主地赞叹了一下三月的心灵手巧。

       天从尚且完好的那一边挖了一块下来，边往嘴里送边想着，他今年的生日是不是TRIGGER浓度太高了些？——他指的是团员浓度。一大早就被两个过度兴奋的成年同居人叫醒，他还没来得及下床，礼物就已经塞到枕边；之后自己的solo live也被跟去了，他选中的那首歌利落不失温柔，加上他的演绎，是首对粉丝有着十成十杀伤力的曲子。可天正在台上全力做饭撒，却一眼在台下一片抹眼泪的女孩子里看见一个跟着大哭的龙，当即险些唱走了音，调动了他出道以来全部的职业素养才勉强绷住。Live刚散场，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人高马大的成年组直接扭送上车，一路驶向这家被提前包好场的KTV。然后酒被送上来——送酒来的服务员还不失时机地要了个签名，附赠了一路从进包厢说到出包厢的生日祝福。天脸上挂着标准的天使微笑，内心却在看见酒的瞬间疯狂敲响警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身为唯一未成年的自己半小时后会经历些什么。所以现在开溜还来得及吗？

 

       现在就是半小时后，场景跟天预判的分毫不差，仅有的区别就是他这个开溜预定的主角寿星现在还坐在沙发上，一边象征性地摇着铃鼓打call一边咬着叉子吃蛋糕。其实乐早就不勾着他肩膀了，龙也没继续搂着他哭，他现在想逃跑的话，还真不一定会被发现。天在脑子里天南海北地规划，身子却一点都没挪动。嘛，如果自己真的扔下他们不管的话，第二天大概就能在八卦小报头条发现除Center外全员醉倒KTV的TRIGGER的高清照片若干张了。 

       翻译一下就是他不太想走。

       怎么说呢，就算是被迫戴上傻得要命的纸质生日帽拍照、在禁烟的包厢里点生日蜡烛结果火柴太多次没划着还险些触发烟雾警报、被现役偶像括号全部二十岁以上反括号包围着超幼稚地鼓掌唱了生日歌……就算是这样，天还是不难察觉，自己其实挺开心的。

       可能自己也被笨蛋大人传染了吧。这样想着，天在沙发上缩成一小团，一门心思地嚼着蛋糕。忽然大腿边上一阵震动吓了他一跳——腾出手在一边摸了半天，最后从靠枕底下抽出来了八乙女乐还在嗡嗡作响的手机。天气鼓鼓地把手机怼他脸上，看着都快神志不清的男人划了几下才接起来，然后在听到对面声音的瞬间正襟危坐起来。单手捂着耳朵说了几句，乐转头把手机递回去：“纺，找你的。”

       小鸟游小姐？天挑挑眉，接过乐的手机，也懒得喊，在吵得要命的包厢里直接用手势比划着示意自己出去接。踮着脚尖，天步履艰难地从本就不宽的小桌和沙发的间隙中穿行而过——醉酒的高个男人直直伸出去的大长腿直接把短跑变成障碍跑。

       他费了点劲才钻出了包厢，打量了一圈走廊上无人，索性再走几步出了门，借着晚风散散自己被迫沾上的一身酒气。“小鸟游小姐，刚刚耽搁了，抱歉，我是九条天。您有事吗？”他问道。

       电波那头传来女孩子有点忙乱的声音：“不不不您不必道歉！您那头是不是在忙，是我唐突叨扰了对不起！”

       天甚至能直接看到她对着空气一个劲鞠躬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不，没什么事，只是在看着几个醉鬼不让他们出乱子而已。怎么了，您说吧。” 

      “只、只是想向您祝贺生日而已！”她那头深深吸了口气，“虽然之前已经在rc上说过了，但果然当天也想来给您祝福！您今天的solo live也非常成功，这也很值得庆贺！”

       天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继续讲：“今年也是IDOLiSH7受您关照的一年，虽然发生了许多事情，在TRIGGER的大家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也没能帮上太多……但无论何时，九条先生您的坚强的、毫不动摇的灵魂都能够给予i7的孩子力量。陆先生也是，其他的成员们也是，大家都是注视着像灯塔一样的您，努力去向更高的地方的。就我个人而言，我也从您身上得到了许多鼓舞……我想说的是，IDOLiSH7能有TRIGGER、有九条先生您这样的前辈真是太好了！” 

      “祝您生日快乐！”

       她用最朴实的祝词作了结。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一气说太多有点缺氧，她的尾音微微颤抖着。天被一长串真诚而感情充沛的祝福迎头砸来，一瞬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回应，只好遵循本能先道谢。小鸟游纺好像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头传来了两声轻轻的笑。 

      “不过，九条先生……还有一件事。”少女经纪人又接着说道。天有点疑惑：“什么？” 

      “陆先生想跟您通话。” 

 

Side Riku

-迢迢星河

 

       七濑陆乖巧地闭着眼，任化妆刷的细毛轻轻在他眼睑上扫来扫去。化妆师和他们IDOLiSH7很相熟，给陆上妆也不是一次两次，可还是乐于画几下就退后一点点，捧着他的脸左右转转：“陆君啊真的越长越俊了，配什么眼妆都好看，再过几年张开点，小姑娘们可怎么办啊？”陆整个脑袋都在人家手上，一时间也不敢做什么反应，只好（如同以往每一次）红了耳根，结结巴巴地说“谢谢”。

       化完妆，还要再检查一下打歌服穿戴是否整齐，如果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小挂件缠在一起的话，又要被一织念了。陆闭着眼睛，在心里一遍一遍过流程。再去跟经纪人确认一下设备之类的是不是都到位了，看看耳返正不正常……虽然以他们家那个小经纪人的敬业精神，不等他问大概就已经私下确认了十遍了。然后？然后好像就没什么了。已经开过嗓了，身体状态也没问题，一会儿再喝口水润润喉咙，跟着音乐把歌在脑子里再串一遍吧。 

       闭着眼的时候，其他的感官就会更敏感些——陆突然想起了这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话，他好像一直都没亲身确认过。好奇心瞬间蓄力完成放出大招，陆便索性纵容了这一时兴起，把注意力集中到听觉上。嗯，似乎是真的……能听到许多从没留意过的细微声响。 

       最先是离自己很近的化妆师，拧开瓶瓶罐罐的时候难免磕碰一下，盖子和硬质化妆台敲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再远一点，他能分辨出在做最后设备调试的工作人员，小声交流着“这个再调高一点”一类的句子。好像有个人被设备的线绊了一个踉跄，陆有点担心地想扭转过头去看看，却马上被化妆师不轻不重敲了敲额头，丢了一句“别皱眉”过来。再远就分辨不太清了，但他能确定经纪人和团员都在那里，只能认出来他们的声色，却不知在聊些什么。 

       再远、再远些——他的思绪从后台飘出去，钻过幕布，于是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进来。陆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雀跃了一下：是今天来听他的solo live的粉丝们。 

       是的，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要在这个日子里完成一场仅他一人的live。唱着只属于他的歌，看着只为他而来的粉丝们，接受满满一会场的只为他而送上的祝福。这种感觉奇妙极了：身后没有团员们，独自站在舞台中央，只是单纯设想一下这个画面就让人心跳加速了。忐忑也好紧张也罢，陆做了一个深呼吸，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要完美地完成这场live啊，好好地……把想传达给大家的感激和感动全部歌唱出来。 

       天哥哥那边现在进展得如何了？陆忍不住想着，大概也是在上妆吧。他很轻易就能想象到九条天坐在镜子面前的样子，大抵也是挂着天使一样柔和的表情，一遍遍温习着已经烂熟于心的旋律吧。他们俩的live在不同的场地同时举办，没办法到现场去看呢。天哥哥的表演会是什么样的呢？ 

       但——陆知道自己该打住了。这个世界上是有着只有“七濑陆”能唱出来的歌的。就在这里，此时此刻，比起去想着“别人会是怎么样呢……”，更重要的是如何给现在眼前的这些女孩子带来最好的、如梦一般的时光啊。 

       真的是在站上这个舞台之后，他才理解了九条天提起粉丝时眼里那些跃动的光。

       他终于站在舞台正中，看着会场的灯一盏盏熄灭，而聚光灯打下来，用温柔明亮的光束把他包裹起来。而台下，赤红色的荧光棒一支支亮起，每一支旁边都有一张熟悉或陌生的脸，纺和其他成员在关系者席上，前排有几个常来live的他印象深刻的女孩，再远些的面容他看不真切了，但知晓上面挂着的是同样感动和期许的神情。他的目光由近及远，慢慢扫过每一点红色的星火，扫过这一片涌动的红色星河。

       陆还没开口，有几个女孩已经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哭得特别厉害，荧光棒高高举着，头却越埋越低，整个肩膀都在哆嗦。他有点无奈地笑了笑，想说别哭了，别哭了啊，没事的，看着我啊，却觉得自己的喉咙也有点发梗，眼角也有点酸。

      举起麦的时候他想，我会努力忍住不哭的，绝对不会毁了这最棒的一场演出，不会毁了这一路绵延的红色星海。还有……既然说不出口，那就用这首歌，让哭泣的女孩子们笑着抬起头来吧。

 

       七濑陆扬起头，露出笑容。他用有点颤抖的双手一道握住麦，清了清嗓子，念出了今晚的第一句MC台词——是发自内心的告白：

  

       “谢谢今晚前来的大家，我是IDOLiSH7的七濑陆！”

 

Side Tenn&Riku

-烟火与星河

 

       七濑陆从洗手间匆匆忙忙跑出来，边应声边猛甩手上的水：他方才被凪和环按在餐桌前糊了一脸奶油，一织和壮五闻声赶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一边一个把人拉开说干什么呢当心七濑先生/陆君的身体——然后被从桌子前弹起来的陆笑嘻嘻地糊了个出其不意。大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拎着听啤酒靠在门口边喝边看他们打闹，接着就被从厨房里头端出水果的三月给了一记肘击。“未成年闹，你也不上去管管啊大叔！”三月一副很凶的模样，语气里却带着笑意：“你们几个也是，够了够了不要给我浪费粮食啊喂——！”

       他们被三月一个个塞进洗手间去收拾一下自己，没那么狼狈的一织帮他们冲掉镜子照不到的后颈上的奶油，边冲边吵架：“托了您几位的福，我和逢坂先生也被哥哥骂了诶。”

      “可是一织织被陆陆抹奶油的时候不是也笑了嘛！” 

      “都说了四叶同学那是看错了！” 

      “一织骗人！我刚刚也看见了！”

      “七濑先生您这个毫无自觉的罪魁祸首现在就不要突然插入对话了好吗？”

      “好了好了，一织君也是担心陆君的，所以你们两个不要吵架……”

      “哈？MEZZO”那边才是在吵架吧！”

      “那都是因为小壮刚刚一直说我不对不对，还害得我没能接着吃上蛋糕！”

      “OK，OK，各位都冷静一下……”

 

       陆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这群吵吵闹闹的人，突然就笑起来了。一织嘴上不饶人，把头发上的奶油洗下去的手还是很温柔；环还在闹别扭耍小孩子脾气，但刚刚比起吃蛋糕还是优先选择了来找自己玩。凪一如既往地挂着拿他们没辙的表情劝架，平时总是选择自己退一步隐忍着情绪的壮五却不听劝，执意要跟环说个清楚——这也是他最近才渐渐能露出的表情。大和先生也是，三月也是，在门外打电话的经纪人也是。虽然经常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但……真好，大家都是些温柔的人。

       陆又想起他结束live和握手会回到后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马上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感动、欣慰、祝福，他们同时开口的声音汇聚成轰轰的涛声，敲击着陆的耳膜。纺在抽泣，三月眼里也含着泪，大和伸手揉乱他的头发，环从一边搂住他的肩膀，而凪环住了另一边。壮五有点激动地说了些什么，一织脸上挂着难得坦率的笑容，他在中间其实什么也听不清，但那些无非是太好了、恭喜你、生日快乐。明明只是些最简单的词句，刚刚握手会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千遍一万遍，几乎把出生以来所有的份都听完了。可陆还是一下子就有些想哭，他在心里确认：

       ——是的，是这样，我是被大家爱着的啊。

 

       突然门口传来遥遥一声唤：“陆先生——？陆先生，您现在方便吗？”

       陆赶忙甩了甩头，朝其他团员们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应声跑了出去。女孩子站在晚风里，用一只手捂着手机话筒，用口型朝他比划：是九条先生……您想和他说说话的吧？

       她有点紧张的样子，用气声说完后就紧紧抿住唇，一脸忐忑地看着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陆愣了愣，马上用实际行动回复了她：他扬起一个明快的笑，也用口型比了个急促的“谢谢”，然后接过了纺的手机。

     “喂……天哥哥？我是陆。”

       电话那头传来天稍微带着责备的声音：“你喘得有点厉害，不是提醒了你不要奔跑了吗？”

     “那不是……我想早点跟天哥哥说上话嘛！”他磕磕绊绊地回复。

     “你偶像也做了这么久了，对身体管理应该更有些自觉才是。”天叹了口气，“所以呢，你想说些什么？”

       陆的脑子飞速转了转，试图寻找一个能聊得久一些的话题。于是他说：“我……我看过天哥哥今天live的录像了，真是首帅气的歌啊！”

       是这样。那是首坚定的、充满信念又不失温柔的歌，几乎是在听到前奏响起的瞬间他就明白了天选择它的原因。天的演出也依旧是全力以赴的高水准，如果自己当时在台下的话，大概会混在粉丝中间一起哭得稀里哗啦吧。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天哥哥的粉丝啊——是他的第一个粉丝。 

       那头天也放柔和了语气：“谢谢你。我也看了陆的live录像哦。” 

      “诶！” 

      “陆的表演也非常出色。陆选的歌和陆给人的感觉很像，是首温暖清爽的歌啊。”电波里的声音隐隐掺杂了些笑意，“做得很好，陆。”

      “谢谢天哥哥，嘿嘿……我好高兴啊！”他看着天空，忍不住勾起嘴角：“我拼命去唱了！我现在……明白天哥哥的心情了，那种想要把一切奉献给舞台的心情。”

       天站在灯下的影子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孩子长大了啊，他对自己说，堂堂正正、毫不畏惧未来，不再是一碰就碎的小玻璃人，而是能竭尽全力闪闪发亮、心怀勇气和爱的小明星了。没有自己的翅膀护着好像也无所谓了，陆已经成为了他自己的星星，也会成为别人的星星。他也能歌唱，也能照亮别人的世界了。怎么说呢，稍微……有一点点寂寞啊。

      “天哥哥现在在哪儿？和TRIGGER的团员在一起吗？”

      “嗯，被绑架来KTV啦，ZERO ARENA附近那家。”他说，“糟糕的大人们醉得乱七八糟，我先出来避个难。”

      “啊，那家我知道！我就是在那里遇见的社长！”陆那头却叫起来，“那边离事务所和宿舍都不远的，我们团员有的时候也会去玩！”

       听陆说IDOLiSH7的事情——用那种理所当然的亲密语气——着实是种微妙的体验。他想着跟他分别后的陆，都经历了些什么、遇见了怎样的人呢？五年的空白被无限拉长，他在国外跟着九条先生努力学习，回来后又与TRIGGER的同伴们一同向更高点不断拼命奋斗，陆也一定在他的人生轨迹上不断向前吧。他有点怅然若失，却没法表现在语气里——更何况，他是发自内心为陆的喜悦而感到幸福的啊。

      “但是但是，我也想跟天哥哥一起去唱啊！八乙女前辈他们好狡猾！”陆那头却还在继续说着。天忍不住轻笑出声：“日程能撞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诶！真的吗！”

      “嗯。不过，今天就和IDOLiSH7在一起吧。那些孩子一定很想给陆好好庆祝一下啊。”他轻声说，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走廊。头顶的灯在廊下打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路拖到他走出来的房门口。

       那里头是三个醉醺醺的让人头痛的成年人，是三副他遇到突发状况时永远会最先横在他面前的肩膀，是在他朝最高峰攀登而累得气喘吁吁时会抢过他的包袱、拉着他的手继续向前的三个旅伴。任性得要命，总自作主张，几乎每天都会为有的没的拌嘴争执，让人不知用什么表情面对才好。但那依旧是无条件的信任、是温柔、是他该回去的地方。

       真好啊，陆。天默默在心里念着，你也是、我也是，我们都有着目标、有着同伴。

       在这个我们诞生的奇迹的日子，我们听到的“生日快乐”慢慢增加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那么多人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们能出生于世真是太好了。那是一千一万句“谢谢你”都道不明的感谢，但我知道，我们一定怀揣着同样的心情。

      “是这样……所以天哥哥也是，和TRIGGER的前辈们好好玩吧！”陆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元气满满。天笑了笑，转身正准备走进廊道，陆却像知道了他正做什么一样，忙忙把他喊住：“等、等一下，天哥哥！”

      “怎么了，陆？”

      “我们宿舍这边正准备放烟花哦！我想着天哥哥现在离这头很近，应该也能看到！”陆兴高采烈地说着，“我去看看三月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紧接着那边就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陆把话筒拿远，和那边的和泉三月他们说了些什么，天听得模模糊糊，干脆也放弃去分辨，静静地抬头打量了一圈四周。IDOLiSH7宿舍的那个方向……的确，距离是不算远，可中间横亘着的那一片高楼……是不可能看到烟火的吧。

       然而九条天什么也没说。维持着把手机放在耳旁的姿势，他静静地等待着。过了一小会儿，陆的声音重新响起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要放了哦！天哥哥，你看看天空！”

       那边的人声慢慢嘈杂起来，大概是所有的团员闹哄哄地都涌出了宿舍吧，五颜六色的脑袋都挤在院子里，等待着光芒从夜空落下的那个瞬间。和泉一织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过来：“我要点燃了……大家，往后站一站。” 

       “一织，注意安全哦！”不知道是人群中的谁这么喊了一句，紧接着，所有的人声都淹没在了烟花升空和炸响的轰鸣中。炸裂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天能看到遥远的夜空中似乎有一处地方明明灭灭。国王布丁的那个孩子在欢呼，女孩子的声音感慨着“好美……”。而陆对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喊，“天哥哥，你看到了吗——”

 

       “天哥哥，生日快乐！”

       “啊，我看到了。陆也是……祝你生日快乐。”

 

       烟花从那漫长的空白中绽放。像是要把全部的失落和寂寞、无法理解与互相伤害——要把全部的苦痛都炸得粉碎似的，光的碎片温柔地从空中滑落。此时此刻，我想对你说的话——我们对彼此说的话，就只剩下这一句。

       天静静地仰望着空无一物的夜空。像是那个猝不及防被推到哭泣着的陆面前的夜晚一样，那时的银河又出现在了眼前。在这片夜空里，此刻也有烟火明灭，也有群星闪烁。

       即使对星海许下的愿望无法如愿以偿也无妨了。在浩瀚的夜空面前，似乎一切都已经无足轻重。陆的笑声混杂在人群的欢呼声中，在烟花窜向高空的背景音中被晕开，听不真切。但那也足够了。

      “天？你怎么接了这么久的电话，没事吧？”

       乐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最想被他拥抱的男性NO.1从头发到脸颊都湿漉漉的，大概是刚刚去手动醒了醒酒吧。天微微笑着，也朝他比划了个口型：我在看烟花。

      “烟花？”乐跟着向空荡荡的天空打量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啊，你没事吧？”

      “没事。倒是乐你没问题啊，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他朝后者挑挑眉，很快收回了乐的一枚白眼：“别看不起人啊，小鬼！”

      “是是——堂堂八乙女Jr.怎么可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呢——”他敷衍一样地拖了长调，然后赶在对方气势汹汹地顶回来之前笑了起来：“好啦，我就回去。”

 

       你看啊，陆，我们一直都活在若有若无的光芒中。银河也好，烟火也好，现在就在我们的头顶照耀着我们。此时此刻的我们……简直就连这样的话，都可以笑着说出口了。

     “能出生于世，真是太好了。”

                                                        Fin.